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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摸鱼这件事上,咱东亚人也能把老外卷哭了

2023-05-10 12:44:21来源:凤凰网

每年春天多春鱼洄游的季节,我和桑姐夫都会眼巴巴地刷加拿大人捞鱼的视频。

鱼到底有多少呢,手伸到水里,拿起来就是一大把的鱼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一个平平无奇的钓鱼抄网往河里一挥,一次就能装上半桶。

我俩经常在超市买着吃,但是美国人完全没有对食物的审美,开膛破肚去头去尾,整得干干净净,一粒籽也没给咱留下。

去年有个朋友分享了一小袋别人搞到的带籽多春鱼,油煎之后一口爆浆,惊为天鱼,美味度直接拉高了十级,所以我们决定,今年自己动手捞。

首先天时地利就是个问题。

五大湖那么大,该去哪捞?问了那个朋友的朋友,他只是模模糊糊地报了个地名,“我年年去,从前手抄网都能捞到很多,前两年开始,我自己都捞不到多少了。”

我完全能理解他的顾虑。在华人钓友中,大家都只愿意炫鱼而不愿意分享自己心爱的钓点,因为一旦暴露,这里的鱼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钓到断子绝孙。

一年中的哪天去也有讲究,每年春天,多春鱼会从五大湖和大海往河口洄游,在河中产卵后再立刻返回湖海。这个run的高潮时间只有一周,它们喜欢在天黑透之后到凌晨集体出动。当地还会举办盛大的庆祝游行,欢迎它们的洄游(送死)。

前几天,桑姐夫略带激动地通知我:“多春鱼开始run了!走吗?”

虽然有点突然,但是说走就走的旅行,我们也干过很多次了。

因为路途不算近,捞鱼又在凌晨,我们带上帐篷睡袋、厚羽绒服,打算干个通宵。

越往沙滩尽头开,路两边停的车越多,看来离捞鱼点是越来越近了。我们是头一次,在车上换好涉水裤,拿着抄网,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车。

刚一下车,我就隐约察觉到了我们和其他人的格格不入,就像两个愣头青闯入了大佬们的聚会。

其他人都穿着资深钓友的迷彩服,拉着沙滩车,大桶小桶,车上堆着一叠厚厚的渔网,还有两根又粗又长的棒子。

我们往沙滩边走的时候,两个亚裔脸钓鱼佬站在一旁抽烟聊天,他们撇见我们的装备,俩人眼神一交换,天雷地火,明显擦出了嘲讽的眼神光,啊,这熟悉的鄙视链又来了。

你桑姐这人吧,虽然社恐但并不怕生,我反将一军,热情地冲他们挥挥手,大声地问好,反正只要我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你们。

果然,那两人只能赶紧神色慌乱地向我堆起一脸的笑。

到了沙滩边,才知道我们为啥被人嘲笑,除了我俩瓜兮兮的,其他所有的队伍,都是3-5人一组,祭出了10多米长的渔网……

渔网一个接一个地铺在沙滩上,布满了整个海岸线,不断有人向湖深处走去,练习着步法,感受着水流,等待天黑之后的决战。

天色终于暗了下来,有几组人尝试着捞了一下,网中开始有多春鱼出现,其他队伍一看,立马热火朝天地拉着网下海了,一场围猎正式开始。

长长的渔网绑在两根粗木棒上,上侧是浮球,下侧是刮底的铅坠。这活需要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,走到胸口深的位置,用脚踩着网底,拉着它往岸上拖,水和泥沙的阻力,加上一波波的浪涌,确实是个体力活。

其他队友的任务就是在渔网到岸边时,拎着网底端不让鱼跑掉,然后还有人帮忙用小盆把鱼装到桶里。

我观察了一下队伍的族裔构成,9成都是东亚脸。而且可能是渔猎农业文化的种族天赋,同样的网,东亚人每一网都有小半盆鱼。

而老外的队伍,则摸鱼技术上差了不是一星半点,拉一网上来只有零星几个蹦跶,玩了个重在参与。

我们看到各个队伍专业的渔民装备,其实已经傻了,我们小小的抄网,可不就是大海捞针么。

但我不信邪,说不定就跟抽奖一样,有不长眼的鱼会撞进咱的网里。我们找了个不容易被嘲笑的角落,下海捞了几网。

桑姐夫的背影,在过于浩瀚的苏必利尔湖的衬托下,有种以卵击石的悲壮感。

当然,除了电影,生活中没有奇迹发生。

有个苗人看不下去了,好心地跟我们说:“这些年多春鱼越来越少了,所以要用的网也越来越大。你们最好去xx河口,那里狭窄,适合用抄网。”

鱼越捞越少,网越来越大,网越大鱼就越少,然后网只能越来越大,这不就是教科书般的内卷吗?咱东亚人生来就是卷生卷死的宿命,何止是养小孩,连摸鱼都没放过。

听了他的建议,我们决定换个没这么卷的地方。

开车到了河口,又是另一番景象,这里没有了东亚卷王,只有在摸鱼赛道中惨遭淘汰的人们。

人手一只小抄网,每个人都弯着腰,埋着头一网一网地捞,这里效率明显低了很多,一般捞十来下,才有幸摸到一两只。

但,我们属于这里。

桑姐夫二话不说,立马跳下水,开始吭哧吭哧地刨河。

大概5分钟后,夜空中爆发出他巨大的狂笑,他捞到了本次旅途的第一条多春鱼!

这激起了桑姐夫的斗志,他越挖越来劲,在大大的湖水里挖啊挖啊挖,挖小小的多春鱼,累得想喊妈。

在他挖鱼的时候,我也在观察周围挖鱼的人,这里基本上都是白人,虽然看起来捞鱼没什么技巧,但是捞到的数量,还是能看出高下。

有个戴着黑色毛线帽子的亚裔中年男人,非常闲适,站在岸上,脚不沾水,捞一会,抽一根烟歇歇,但是他桶里的鱼,比其他白人能多出一倍的高度。

我观察了一下他的动作,下网的方向,翻腕的时机,出水的角度都暗藏玄机,看来关键是出水的一霎那,很多鱼都逃掉了,他控制了网的细节,就几乎每两三网都能捞到鱼。不管在啥层次,卷王永远属于咱东亚!

我喊了个中场暂停,把桑姐夫叫上岸来,传授了最新的战术,他再下水的时候,捞到鱼的概率明显提升了。

最后连羽绒服和毛衣的袖子都打得透湿,抄网的金属杆子都挖弯了,一直挖到了午夜——我原本定的目标是6条,三个人一人浅尝两条,只要期望够低,那么惊喜和满足也会更多,桑姐夫竟然捞到了几十条!

离开河口,我们毫无倦意,决定接着去视察下一个捞鱼点——伸向湖中的灯塔。

一看灯塔栈桥,一瞬间我仿佛从美国的苏必利尔湖穿越回了童年的武汉。

因为大家竟然都在用中国的罾(zēng)子!

小时候有次踏青,我爸跟我详细讲过它的使用原理。罾子是我国传统的捕鱼工具,历史已有快2000年,《汉书》里说:“罾,鱼网也,形如仰伞盖,四维而举之。”

更牛逼的是,栈桥上的一队中国人还把罾子和自动化结合了,当老挝人、越南人还在苦苦手动搬罾的时候,聪明的中国人把罾子的线绑在了电钻头上,然后把电钻固定在围栏上,一按钮,电钻呜呜作响,收线自动起网,免了搬罾之累。

更更更牛逼的是,他们一边享受全自动捞鱼的乐趣,一边还和时髦的流量经济相结合,架着手机同步直播,2刀一网,搞起了多春鱼盲盒。让古老的搬罾和最潮的盲盒破了次元壁。

世界卷王看东亚,东亚卷王看中国,就问你服是不服吧!

反正我是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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